说起九一八那事儿,现在都过去快百年了,可一提起来,心里还是堵得慌。尤其是那些亲身经历的老兵,他们的回忆像刀子一样,刻在历史书里,也刻在咱们老百姓的脑子里。北大营那晚,东北军第七旅八千多精锐,就因为一条不抵抗的命令,硬生生让六百来个日军给占了。那些老兵后来讲起,眼睛里总有股说不出的恨劲儿。不反抗的士兵被日军追着射杀,反抗的警察被剖腹挖心,这不是故事,这是血淋淋的事实。
1931年,东北这块地儿,本来就是多事的地方。日本人从日俄战争后,就盯上了南满铁路,修路建厂,步步紧逼。关东军那些家伙,早就在铁路边上练兵,演习一次接一次,东北军第七旅驻扎北大营,本来是张学良手下的模范部队,装备不差,人也多,可上级总叮嘱别惹事儿。旅长王以哲是张学良的亲信,部队下辖三个团,620团、621团啥的,总共八千多人,还有骑兵队、炮队,坦克都配上了。北大营离沈阳城不远,守着东北的政治中心,本该是铁桶一块。可日本人野心大,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,早就在计划怎么动手。他们知道东北军不敢轻易开战,就策划了柳条湖那出。
9月18日晚上10点20分,日军在柳条湖炸了南满铁路一段,故意栽赃给中国军队破坏。接着,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从西边和西北边扑过来,还有从铁岭赶来的一百多人,从东北方向杀入。北大营里,士兵们大多数睡了,哨兵听到爆炸声,还以为又是日军演习。结果炮弹就落下来了。参谋长赵镇藩赶紧打电话给荣臻,荣臻是东北边防公署的参谋长,张学良的命令早就下来了:不准抵抗,把枪放库房里,保存实力。
这命令一传,全旅都傻眼了。士兵们有的想拿枪反抗,可上级反复强调,出了事儿你负责。结果日军冲进来,分几路追杀,那些没武器的士兵只能跑,被机关枪扫倒一大片。姜明文是621团3营9连的连长,他后来回忆,那晚日军进营房直接开枪,床上还没起身的士兵就被打死,仓库门前想取枪的也被堵住射杀。整个营区,八千多人,就王铁汉的620团部分人开了火,其他的都成了活靶子。
王铁汉干过排长连长营长,到九一八前已经是团长了。那晚他没听不抵抗的命令,带兵向西和北边移动,还击日军,一直守到有掩体的地方。日军刚进来时顺风顺水,遇到王铁汉部,吃了亏,死伤几十人,才叫预备队上来。荣臻打电话问情况,王铁汉直说遭进攻,不肯缴枪。后来赵镇藩命令撤退,王铁汉边打边掩护大部队东逃,到山上才停。日军总共就六百多人,伤亡才几十,东北军却丢了八百多条命,还有失踪的。仓库里的上万支步枪、手枪、手榴弹,全让日军捡了,骑兵的马、炮队的炮,也都落敌手。北大营到凌晨5点半,全陷了,日军还放火烧营房,烟直冲沈阳城上空。
这还不算完,北大营一丢,沈阳城就门户大开。日军第二师团29联队八百多人,从大西门和小西门进城,城门没人守,他们直接上城墙,用机枪往下扫。东北军几万人,警察几千人,全撤了。街上落单的军人和平民,被当街射杀。兵工厂里,十五万支步枪、六万支手枪、二百五十多门炮,就这么白送日军。要是武装起来,日军哪那么容易得手。辽宁迫击炮厂也遭殃,日军炸开门,射杀哨兵和卫队,上百门炮没了。东北边防公署,两百多卫兵没抵抗,一百零二人被打死。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,第二天大摇大摆进公署,插上日旗。
说起抵抗,就得提沈阳工业区分局那三十多名警察。他们没撤,局长黄显声带队,用手枪步枪打到子弹光了,还白刃战。全牺牲了,日军为了泄愤,剖他们的腹,挖心,尸体摆局门口吓唬老百姓。这事儿老兵回忆起来,总说那些警察是真汉子,不像军队那么窝囊。姜明文在回忆录里讲北大营的惨状,王铁汉也写了《不抵抗的抵抗》,他们这些亲历者,晚年总在讲这血债,得记着。
不抵抗这政策,根子在张学良和蒋介石。张学良想保存实力,蒋介石怕扩大事端,寄希望国际调停。结果呢?沈阳一夜沦陷,9月19日全城占了,东北军丢盔弃甲跑关内。日军接着占吉林、黑龙江,到1932年2月,全东北成伪满洲国。东北军入关后重组,王铁汉去热河抗战,1933年那仗打得硬气些。王以哲后来当67军军长,1937年2月2日在西安被东北军少壮派枪杀,中九枪死了。赵镇藩继续在军里,1949年后在大陆。荣臻承认判断错,也在大陆过完。姜明文回忆流传,但具体晚年不详。那些警察,全没了,成了沈阳的耻辱碑。
九一八拉开抗日序幕,东北义勇军起来,全国声讨不抵抗。老百姓流离,东北3000万同胞苦哈哈。张学良后来西安事变,多少跟这窝囊气有关。国际上,国联调查,日本人耍赖,撤出去了。二战前兆,就从这开始。日本军国主义嚣张,关东军得寸进尺,华北也遭殃。咱们现在过好日子,得感谢那些先烈,尤其是老兵的回忆,让咱们知道,不抵抗的下场就是被欺负到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