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、张发又在想心事
眼下，张发和林娟晚间分别在一明两暗北房的“两暗”休息。张发在靠画店这边，屋里放了单人床，林娟那边是个双人床，外人看来是夫妻的卧室。此刻，张发坐在单人床上，没有马上躺下。他想，林娟今天下午是不是去参加学联活动了呢？自己都是听她的指示和安排，她又听谁的指挥呢？这些应该都是组织机密，自己不可打听。此时，他隔着堂屋看到林娟屋里还没关灯，那个薄薄的红门帘上映出林娟的身影，并伴有“哗啦啦”的水声，想必她正在洗漱。他脱口对那边说道：天气凉，想着用热水洗脚哈！林娟答：知道了，你快睡吧。然后就看她拉灭了灯。
此后一段时间，林娟除了去表哥那送点儿吃的，就是出去买菜购物，基本没给张发布置工作。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，会告诉他一些有关工人闹罢工的消息。有一天，林娟又是回来得较晚，还给他带来了一份羊肉蒸饺和一包羊杂碎，还说今天铁路局工人的罢工讨薪运动非常成功，应该庆贺庆贺！
眼看到了农历腊月廿二，张发对林娟说，按照天津的习惯，腊月廿三是祭灶的日子，各家各户都要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，也叫过小年，你这新媳妇，不能落这个空。林娟说：“没问题，假戏更要真做。对了，你还要给我多讲讲，你们天津卫过年的民俗和规矩，别让我露怯啊。”张发说：“要说那些过年的妈妈例儿，确实不少。我只说跟咱们有关的。”林娟说：“那你快说说吧，我听着。”
于是，张发先从腊月廿三讲起，什么廿三灶王爷上天，吃糖瓜，合家团圆，祭灶时家里的所有人必须聚齐，然后只有男人祭灶，给灶王爷行礼；接下来，廿四写大字，廿五做豆腐、廿六炖大肉、廿七宰公鸡、廿八把面发、廿九贴倒有，三十晚上坐一宿，等等。林娟听得津津有味，还不时发问：“‘贴倒有’是啥？”张发说：“就是贴对联和吊钱儿之类。对了，如果这几天咱们没啥急事，我可以领你到娘娘宫那去逛逛，买些年货，体验一下天津过年的氛围。”林娟说：“太好了！你看还有哪些是需要我这个新媳妇做的呢？”
张发看着一脸孩子气的林娟说：“应该是有几件。一个是，天津卫的老太太过年在三十晚上都要戴一朵叫‘聚宝盆’的绒花，这花不是老太太自己买，一般都是闺女或儿媳妇去买。你今年刚过门，你来买老太太最高兴。另外，给老爷子买一顶新毡帽，在天津有个童谣：闺女要花儿，小子要炮，老头儿来顶新毡帽。”林娟说：“天津卫说什么都一套一套的，真有趣。”返回搜狐，查看更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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